薛鹰_

有感而发的小短文（四月份交粮）。算是今我来思（点击是链接）的续写，源氏视角。后续会不会写不确定。

夕阳下的屋顶仿佛蕴着一层光辉，源氏眯起眼睛，片刻后舒了口气。

他始终有点不太爱说话，这里的人各忙各的，只有齐格勒拿着记录本朝他走了过来。

忍者站在窗边，无所事事地等传唤他过来的人交代事情。

“嗨，源氏。”齐格勒道，“让你久等了。”

源氏侧眸看向她，示意无妨。

齐格勒从记录本下面抽出来一沓纸递给他，“新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一点。你的适应能力很不错。”

源氏接过来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齐格勒的声音温和：“我从加布里尔那里听说了，你的训练成绩也很棒。”

源氏抬起头看着她。

他没有摘下面甲，单单露出的浅淡眼眸平静无波。

果然齐格勒看向了他之前一直凝视的屋顶，用一种尽量平缓而轻松的语气说：“但是你的身体状况或许，我是说，可能承受不住你现在的训练强度。”

源氏道：“可是这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最低程度的强度了。”

齐格勒听他终于开口了，心里有点泛酸，她抬起手，在自己心口比划了一下，措辞道：“听着源氏……我给你一个……建议。你的身体受到的损伤太严重，虽然的确有一种我无法解释的力量将你的身体维持在'看起来没问题'的状态，但是经过我和温斯顿的测试，你和莉娜都存在一些我们目前无法解决的问题。我希望你重新调整一下你的训练表……起码真的根据你的身体状态来进行。”

她将莉娜也说了进去，只是希望他不要觉得只有他一人面对这种情况。

“莉娜。”源氏若有所思地轻声重复，显然是想起那个随时会消散在时空里的女孩。

齐格勒该说的已经说了，她虽然担忧源氏，却又对他有信心。

正如安娜所说的，“这个年轻人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你要学会照顾自己。”有人来催促她去开会，齐格勒只得简单地说，又回身进了会议室，她进门最后一眼看见忍者低下头，专注地阅读检查单。

“小忍者，发什么呆呢。”麦克雷叼着烟，他刚从楼上的会议厅下来，准备去找莱耶斯，路过时看到源氏低着头，但是眼神明显没有落在他手里的纸张上时，好奇地问。

源氏仿佛被惊醒，迅速地抬头看了一眼麦克雷。

杰西·麦克雷在那一瞬间，不得不承认，被这个年轻人的眼神震到了。

“嘿……你怎么了。”麦克雷不自在地看了一眼别处，皱起了眉。

那时间源氏收敛了眼神，他磁性的声音响起，“没什么，谢谢关心。”

忍者随手将检查单卷了卷，“我要去训练了，再见。”

他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麦克雷在原地站了会儿，直到莱耶斯睨着他，揶揄地将他手里的烟拿下来。

“杰西，你该不会是想再被齐格勒念叨吧。她一直让你少抽烟。”莱耶斯将烟摁熄在手边的垃圾桶上。

麦克雷：“所以我是趁她没看到的时候抽。”

莱耶斯：“自欺欺人可不是好习惯，年轻人。”

麦克雷一边漫应着，“这可不是自欺欺人，师父。”一边侧头看了一眼离开的忍者的背影。

看起来挺拔又结实。

他收回目光，“这是，放松自己……”

源氏停了半秒便继续前行，路过拐角时将手里的检查单团成一团，重重地扔进垃圾桶里。

大家都很忙碌，没人在意一个惯常进入训练中心的新兵。

源氏看着703号室，猎空的名片显示在门口的光屏上，这里被这个马上要参与“国王行动”的新兵使用中。

他侧头时看见精致的大楼走廊另一边的玻璃窗，那里映着夕阳，显得时间迟缓又温暖。

他最后在训练中心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回了房间。

他躺在床上，想起检查单上清楚地写着他的身体指数，不稳定的数据依然很多，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其中一些名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明白那上面最简单直白的一条。

【暂禁止参与任何实际行动。】

他没有实战资格，或者说在守望先锋用人之际，连猎空那样不稳定的新兵他们都启用了，却根本没有考虑过用他。

真是个废物啊。他想。

“如果……”他喃喃道，“……全是机械的话会好一些吗。”

他又摇摇头，驱走了方才的念头。

他看着天花板，觉得思维有些发散，心想，那样的话我还是我吗。

他伸出双手，握了握。

左手是肉体……右手是机械……

他在那瞬间产生了怀疑。

“我还能握刀吗？”

“我现在到底算什么呢。”

他怔怔地看着，觉得眼睛有点模糊了起来。

……突然有点难过。

他放下手，左手和右手的感觉还是不一样，放下时力度并没有掌握好，右手锤在心口的感觉让他吸了口气。

他睁开眼，有些委屈地看向不知名的方向。

“……好疼啊……”

他喃喃道，大脑极力地想象。

想象家里的摆设，想象浮动在空气里的樱花清甜的气息。

想象他曾经未曾忧虑过的语气。

“父亲……”

他的声音极低，难过地蜷起来。

那一瞬间，他想起来或许他再也见不到往日的人了。

他奇异地想起来父亲曾经给他念了一句话。

——年少不曾再入南柯，唯凭沧海桑田记得。

-TBC-

PS.最后那句话是归时的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