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难中,是否包括爱人。

《明秋终章:但愿人长久》

本来还写了很多比如前因后果比如莫里森的回来比如源氏半藏的其他心路历程,但是都是小碎片。

然后发现,啊,挺多余的。【或许中老年虐恋里会补上?【立flag

不过,明秋这样就可以了。

已经够了。

依然是奇怪的意识流。

总之,谢谢一直在看的你,那么,有缘再见。

——薛鹰



“今天晚上可一定要把你哥哥带出来啊。”周美灵将机械忍者递过来的酒葫芦灌满,对他道,“今天是团圆的日子。”

源氏不禁莞尔,“谢谢你。”

从半藏完成试炼的那天起,周美灵就在为今天的中秋节做准备。

想起半藏,源氏不免又想到半藏跟着安娜出任务去了,虽然提前收到通讯说他们会及时赶回来以大家一起过节,但是源氏心里难免惴惴不安。

大概是因为在他这跌宕起伏的人生里,这个节日的意义着实重大。

——就像贯穿他曾经无忧无虑的青年时期,和孤独重生的一场梦境的日子,他在这一天有过太多遗憾。

从后厅到驻地大厅,要经过一段小路,晚风轻拂,源氏拿着半藏的酒葫芦,慢吞吞地前行。

已近黄昏,太阳只剩温暖的余晖。

路灯、树木、大楼的影子被拉长,再拉长,温柔地覆着地面。

源氏侧头,他没有戴面甲,布满伤痕的脸庞被日光镀上一层模糊的柔光。

他想起曾经和半藏约好一起喝酒的那一夜,想起遮遮掩掩,拥抱亲吻兄长的酸甜爱意。

他想起无数个夜晚,那无法追逐无法实现,却又让他十分期待的温柔梦境。

他想起半藏临走前给他的一个吻。

机械忍者将酒葫芦挂在胁差上,再抬头时,嘴唇扬起一抹温和的,帅气的笑。

那一刻,半藏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灵雀。

路那边的机械忍者看着他,对他慢慢地,挥了挥手。

莉娜看了看突然停住的半藏,搭着他的肩,侧头对那边轻快地笑道:“嗨呀源氏,我们回来啦。”

半藏怔怔地看着源氏。

两人的视线于空中相接,源氏看着兄长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双淡眸显出点思恋。

“欢迎回来。”

 

驻地大厅早已经不是他们离开时的模样。

在塞特娅的设计基础之上,由路霸和莱因哈特搬动巨大物体,继而留出宽阔的地方,又由查莉娅、麦克雷等人帮忙,将小件家具一一摆放整齐。

卢西奥看了正在调整壁灯位置的塞特娅一眼,对宋哈娜道:“原来我们大厅可以这么整齐……”

“简直整洁到无所适从。”宋哈娜使劲儿点点头,从狂鼠的零食罐里拿了一小袋薯片。

塞特娅加入守望先锋后,常年驻守本部,与特工们见面的机会其实并不多,此刻被莉娜缠着,她无奈地做了一个大小适中的光子屏障球给莉娜拿着研究,一边调整那个依然不太听话的壁灯。

“美做了月饼,说先请你们尝尝——看看喜……”麦克雷从后厅过来,手里端着一盘小月饼,被闻言突然拥挤过来的众人推推搡搡,不片刻月饼被瓜分完毕,他也被顺带着蹂躏了一番,“……欢吃吗……”他气息奄奄地说完。

麦克雷衣角上还有不知道谁的脚印,他捡起帽子,把空餐盘放下,几乎想拔出维和者给这群人来个午时。

“好了别生气——谢谢你大叔!”宋哈娜反应极快,蹦蹦跳跳地将一块小月饼塞进麦克雷嘴里,讨巧地眨眨眼。

麦克雷:“……”

麦克雷咀嚼着嘴里的月饼,假装一脸不高兴地拿起餐盘,回身去找周美灵了。

狂鼠比对了路霸拿的两块月饼,选了又选,终于选了一个,把另一个递给路霸。

这个月饼对路霸来说实在太小,他没有戴呼吸面罩,曾经久受辐射的脸苍白,他有一双与体型和风格都不符合的温柔的下垂眼,此刻专心地看着詹米森。

狂鼠咬了一口,嚼了嚼,不太乐意地品味了半天,看向马可。

路霸的手掌宽大,几乎有狂鼠两个手掌大小,小小一个月饼在他手里,就像一个小小小小的玩具。

“我跟你换换吧。”狂鼠举着被自己咬了一个如月牙缺口的小月饼,龇着牙,对路霸道。

意料之中,路霸习以为常地把手里的递给他,然后吃下狂鼠递过来的月饼。

狂鼠举着新月饼欢呼,“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搭档~”

路霸点点头。

莫里森几天前回到了驻地,他并没有说他跟瑞破一起使失踪后发生了什么,但在他从温斯顿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所有特工的任务面板里的【寻找士兵76】都消失了。

他虽然重伤未愈,却没有缺席,此刻坐在沙发上,温和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你应该会喜欢这个。”法芮尔将月饼递给他,又从安吉拉手里接过一杯水,同样转手递给莫里森。

莫里森的左臂还绑着绷带,拿着月饼,揶揄地看着她。

安吉拉道:“你可以吃完了之后喝水。”

她说着,将水杯放到他手边的茶几上。

哈娜坐在莫里森身边看了全程,此刻“噢噢噢噢”地,挪开视线继续打游戏。

莫里森哭笑不得摇摇头,将月饼随手递给似乎很喜欢吃这个的猎空。

“中国美食!”莉娜喵喵喵地吃完,把光子球丢来丢去,突然发现这次光子球没有落下来,疑惑地抬头。

禅雅塔悬浮在半空中,捏着那光子球看了一会儿,继而将它收拢到身周佛珠中。

莉娜:“喂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师——那是我的啦!”

禅雅塔:“你要宁静……”

他被几个闪现飞上来的莉娜抓着手腕使劲摇动,周身宁静稳如泰山。

温斯顿在二楼挂着,疑惑地看着他们。

他来晚了,错过了月饼,所幸猎空特地给他准备了几盒花生酱。

于是过了一会儿源氏进门时,就看见温斯顿追着他的师父上蹿下跳。

禅雅塔在路过他时,惬意地对他比了个V。

源氏愣了一下,下意识低头回了句您好。

禅雅塔轻快地从他面前过去了。

温斯顿一边吃花生酱,一边跟着禅雅塔,这时也路过源氏。

“嗨,源氏,你看起来不错。”

源氏道:“谢谢。”

温斯顿点点头,两人又追着跑了。

源氏探头看了看大厅,各位特工们难得放松,彼此闲聊,一派热闹,他转回身看向半藏。

“开始了吗?”半藏洗了个澡,平时扎起来的头发此刻温顺地垂着,凛冽的眉眼一本正经,他站在源氏身后,越过弟弟的肩膀看了一眼屋里。

那一刻,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们。

两人一愣,显然没法理解为什么他们的视线这么整齐。

伴随几声轻响,法芮尔冷静的声音自他们身后高点传来,“我准备好了。”

那一刻,源氏和半藏转过头来。

那一刻,无数烟花绽放在漓江塔的夜空里。

那一刻,仿佛瞬间,仿佛永恒。

 

明月高悬,星光淡然。


众人都四散玩去了,宋哈娜踩着凉鞋坐在机甲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莫里森,莫里森坐在她对面,手里是她的游戏机。


狂鼠在问法芮尔烟花的启动装置,法芮尔指了指在大厅角落打瞌睡的托比昂。


齐格勒把零食递给温斯顿。


禅雅塔坐在塞特娅送的超大号的光子球上,琢磨着把小的还给猎空。


卢西奥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他有点喝多了,莱因哈特随手给他盖上一个小毯子。


麦克雷把帽子搭在脸上,和路霸一起坐在角落里,在路霸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伸手从路霸手上的盘子里拿了一块饼干,却被顺着来找托比昂的狂鼠瞧了个正着。


半藏坐在漓江塔驻地的平台之上,远方的圆月明亮巨大,他怀里放着酒葫芦,已经喝了近一半。夜晚里有风,源氏抱着刀,坐在他身边。那一瞬间,于他们来说,时光似乎疯狂倒退,回到了十几年前。


周美灵倚在窗边,无人机乖巧地待在她身边。

安娜端着酒杯,注意到美,她看了一眼清澈如洗的夜空,道:“真是美景,对吧。”

“是啊。”周美灵回过神来,微笑道。

“我一直听说中国有很多诗,美,关于月亮的有吗?”安娜坐下来,好奇地问,“关于圆月的。”

“圆月寓意团圆。关于月亮的诗很多很多……比如‘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比如‘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那你说一句你最喜欢的吧。”

周美灵思索了一下,再睁眼时,皎月淡星,夜色如练,映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

“但愿人长久,”大厅里一派静谧,唯有她温和的声音如泉水流淌而过,“千里共婵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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