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难中,是否包括爱人。

今我来思

半夜三更突然写了个小段子,太久没正经写东西,近来写的都是意识流。

刚好错开元宵节……一个没什么意思的脑洞,就突发奇想写了。

开头诗自己乱编的,你们也乱看看。

疲惫,滚去睡。晚安。




 

冬薄早樱三更晚,归时雪满离别处。

 

冬天的夜晚,白雪仿佛都蕴着暗淡的冷光。

 

半藏披着厚厚的大氅,身后雪里留下一串脚印,目的明确地回了房间。

 

“源氏还没有回来吗。”

 

他伸手慢慢解着系带,淡淡问道。

 

下人们愣了一下,低着头将大氅和外袍从他手中接过去,又有人把火炉烧旺了些,合上盖子。

 

没有得到回答,半藏也不介意。

 

源氏这样夜不归宿,到现在已经是常态。

 

半藏也发过许多次火,最后还是只能由他去。

 

他坐到案后,面无表情道:“你们出去吧。”

 

下人们安安静静,恭恭敬敬地低着头,鱼贯而出。

 

等最后一个人关上门,半藏才低头将案上的几本册子挪开,露出下面的几封信来。

 

半藏专心地一一打开翻看一番,最早的是去年二月份的。

 

不知道哪里扯的废纸似的,那纸既不精致也不文雅,上面有源氏的笔迹。

 

「一切安好,请勿担心。兄长就是喜欢多想,任有什么事情发生,岛田坚不可摧。」

 

那信纸已经泛起陈旧毛边,显然是因为被翻阅过太多次。

 

半藏修长苍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那纸张,一边回想。

 

他模模糊糊,好像想起了青年当时青春又张扬的笑容。

 

他收起刀,继而以手指弹了弹,“再者,真有什么,竜一文字可也不是吃素的。”

 

去年三月份,源氏的笔迹。

 

「故事便得当故事听,我都不信,兄长自然更不会信。」

 

五月份,源氏的笔迹。

 

「兄长居然换了新茶杯……你再给我一套吧,最好一模一样的。」

 

半藏想,这是这小子摔坏我的茶杯的那次了。

 

七月份,源氏的字。

 

「小鱿旧了,你让老板再给我带两只。」

 

八月份,源氏的字。

 

「连天大雨,心情烦躁,我也想跟兄长好好说话,但是做不到。」

 

八月份,源氏的字。

 

「我做出了我的选择,半藏,我绝不后悔。希望你也是。」

 

半藏蹙起眉,将这张纸放到一边,又犹豫地看了一眼,看了两眼,又捡回来。

 

“字还是那么丑。”

 

室内安静,金属炉里有碳火烧着的细微声响。

 

半藏侧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小鱿,突然觉得有点冷。

 

他拿起最后两张纸。

 

八月份,干净雪白的玉版纸,源氏的笔迹。

 

「大概要结束了,我也很烦闷,想来哥哥更是,结束后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打了个呵欠,继而放下纸,面无表情地打开门。

 

“源氏还没回来吗?”

 

门外守夜的仆人轻声回道:“或许快了罢……家主,该歇着了。”

 

半藏站了一会儿,好像梦游一般回身进了房,他慢慢走到床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解开发带。

 

床铺冰冷,他躺下后,才想起来忘记熄灯。

 

“源氏,”他疲惫地闭着眼睛,喃喃道,“关灯。”

 

……

 

他想起来源氏还没回来,暖黄灯光照着一室静默,他懒洋洋地伸手摸了摸枕头下放着的几只镖,随手扔出去熄了灯。

 

窗外透进来冷清清的白月光。

 

半藏闭着眼睛,将被子卷了卷。

 

“……可算睡了。”下人小心翼翼地观察到房间里的灯终于熄灭,松了口气。

 

“净折腾人……”其中一个转头,对另一个说。

 

另一个心有戚戚,点点头,低声道,“小少主走了之后,少主一直不太好……”他惋惜地摇摇头。

 

守着房门的那个仆人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弑弟之人……”

 

另一个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可别说……”

 

两人沉默了一阵。

 

片刻后另一个叹了口气,“还一直问呢,他该知道的……小少主早就走了……”

 

“不知道想什么呢……”前一个说,“留着些奇怪的纸条。”

 

另一个点头,“还有小少主的手里剑……逃避呢。”

 

“逃避呢。”前一个跟着点头。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是一阵唏嘘。

 

窗外有细碎的,雪花落下的声音。

 

冷白的光照在案上,被手里剑带得蹭开的最后一张纸上有一行字。

 

十月份,半藏的字迹。

 

「岛田源氏已死,岛田城再无源氏。」

 

那字僵硬、端正又深刻,好像在强行提醒着什么似的。

 

门外守夜的仆人沉默了会儿,打了两个呵欠。

 

“总的不关我们的事……”其中一个道,“这些大人物的事情……”

 

“大人物也是人……”

 

“哎……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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