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十八
太久没写了，都有点忘记了，所以有bug请无视，当单独短篇也没问题【这个人问题大了】
以及，其实到这里可以完结了，但是其实还有，一章过节一章源氏的试炼，不知道有没人想看……【毕竟想肝也没时间肯定又要拖
总之，谢谢观看。
在此特别虎摸从第一章看到现在的看官们，谢谢！
“我也很久没看到半藏了，”宋哈娜歪了歪头，侧头去看卢西奥，“你呢？”
两个人窝在408打游戏，此刻被源氏找到，都是一脸茫然。
源氏少有主动找人说话的时候，问完了就想走，然而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跟他多说说话。
卢西奥接着道：“或许你可以去训练中心找找，说起来，我有时候很晚才听到他回来。”
半藏的房间就在卢西奥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个走廊，年轻人睡得晚，没想到弓手会更晚。
“他很刻苦，”卢西奥赞叹道，“虽然我偷偷跟他说过考验不一定更侧重武力值。”
源氏没有戴面甲，408是一间巨大的休息室，整整一面墙都是光屏，此刻游戏画面对战激烈，映在他浅淡的眼眸里。
他沉思了一会儿，抬起眼来。
“我们可以去找他，嗯，给这个任务取个名字，‘寻找哥哥’。你看怎么样。”宋哈娜对源氏说。
与此同时，屏幕上出现巨大的KO字样，两人转头，宋哈娜面前的光屏上，金色的‘Victory’缓缓上升，卢西奥一脸难言的表情，看着暗灰色的‘Lose’下沉。
“我自己找就可以了，你们玩吧……嘿，你刚刚的连招不太对，”源氏淡淡道，“哈娜出升龙拳的时候你应该格挡……你的格挡值还剩很多。”
卢西奥费解地低头看着手柄，继而迷茫地抬头看光屏。
哈娜拍了拍年轻人结实的肩膀，“嗨，别泄气，至今能跟我打成平手的也只有源氏而已。”
卢西奥有气无力拉长声音“哦——”了一声，重新选人。
源氏转身，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宋哈娜清脆的声音传来，“也许你可以问问美。”
周美灵？
源氏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中国女人的模样，疑惑地偏了偏头，但仍是回答道：“谢谢。”
半藏回过头，雪山冰冷，他仿佛听到了什么，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同行的人牵着牦牛，于风雪中在不远处站着，面目模糊。
半藏喃喃道：“不，没什么。”
风声呼啸，雪花砸在脸上彷如刀割。
半藏抬手，将狼皮帽子往下压了压，皮革指套在冷风里触感坚实。
“你不跟着我吗。”那人似乎在看着他。
半藏愣了一下，环顾四周，漫天风雪的昏暗里，只有那人是于这奇怪视野里的一个清晰，又模糊的轮廓，他看着那人，心里涌出一阵莫名的情绪。
“我跟着你做什么……”半藏无意识地呢喃道。
那人似乎叹了口气，看着他。
半藏侧头，避开了那人的视线。
然而他又转念一想，为什么不敢看他呢？这个人是谁呢？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他回过神来，再转头时，面前却空无一人。
风声呼啸，雪花砸在脸上彷如刀割。
半藏恍然又听到了刚刚听到的，那断断续续的声音。
一片雪白里，弓手仔细辨认，失去了方向。
要跟着那声音去看看吗。
【要跟着那声音去看看吗。】
去看看吧。
【去看看吧。】
半藏眼眸冰冷，瞬间抬手取箭，引满弓弦的那一刻却茫然地停住了。
你是谁。
【你是谁。】
那声音换着方向，似乎无所不在，重复着他心中所想。
冷漠的风声里，半藏咬牙道：“出来！”
“出来。”
“出来。”
风雪里是他愤怒又古怪的回音。
这回音里似乎又夹杂着什么断断续续的声音。
半藏收敛心神，显然不打算跟这雪山里的诡异东西继续下去，他收起箭，转身便走。
漫天风雪，风声呼啸，雪花砸在脸上彷如刀割。
越往前走，那断断续续的声音愈发清晰。
最后居然连成一串。
是风铃的声音。
挂在屋檐下的银色风铃，一个又一个，彼此在风里轻轻碰撞。
悬崖边的屋子旁是陈旧的木质楼梯，半藏踩着厚厚的积雪，站在风雪里漠然看着那间漆黑的屋子。
“请问，”半藏开口道，“有人吗？”
没有回应。
风铃轻响，伴着渐大的风声。下一刻，所有的声音越来越远，半藏睁开眼，不远处站着两个智械。
如水沉静的黑暗里，只有他们身周有光。
“我总有一天……”
青年智械的声音传来，穿越了数十年的时光，从冷漠的手术台到冰冷的尼泊尔。
“……会回去亲手杀了他。”
突然右手一沉，半藏抬起手，漠然垂眼看着手中的修长刀身。
刀上自有一道细微蓝光滑过，那一瞬间，半藏耳旁响起南风神龙隐隐的龙啸。
我一直很后悔。
【我一直很后悔。】
道场满是战斗过的痕迹，「竜头蛇尾」字画被划开，或许就此失去了价值。
血液浸湿了精致的纸张，半藏的手微微颤抖，太刀自他指间掉落到地上，那一刻，南风神龙化作微尘，发出一声叹息般的轻声咆哮。
半藏浑身都是血，静静站了许久，终于支持不住地重重跪坐下来。
他的黑发温柔，漆黑的眼睛默然看着倒在不远处的源氏。
我后悔了。
【我后悔了。】
他看向残缺的字画，复又怔怔地看着那个，倒在他面前的源氏。
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弟弟的手指。
有人踏着风雪而来，出现在门口，慢步走进道场里，静静地抬头看着他。
我曾经否认过很多东西，包括我自己。
【我曾经否认过很多东西，包括我自己。】
半藏茫然地听着那声音重复着他的心中所想。
源氏站在桥上，叹了口气，看着他。
道场里温暖而宁静，两人视线相交。
“杀了我吧。”半藏的手留恋地握着源氏的手指，看着桥上那智械源氏，冷漠道。
救救我。
【救救我。】
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我后悔了。
【我后悔了。】
……
【……】
杀了我吧。
【……杀了我吧。源氏。】
这时，他的手心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
半藏触电般惊醒过来，惊愕地转头看向浑身浴血的源氏。
那青年躺在地上，英俊的脸庞白皙，三叉眉张扬。
他扬着唇角，脸颊上有未干的血迹，叹了口气，看着半藏。
“我一直，”
源氏的声音仿佛在他耳边响起，伴着清浅的气息。
“都爱着你。”
源氏敲了敲门，开门后发现齐格勒、周美灵、法芮尔、安娜都坐在会议室里，此刻齐刷刷转头看着他。
那一瞬间他有些无所适从。
“……”
“……”
短暂的沉默后，齐格勒开口了。
“请问你找谁，源氏？”
源氏：“我……请问你们知道半藏去哪里了吗？”
四个女人对视一眼，继而周美灵道：“今天是他参加试炼的日子，源氏。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
所幸有面甲遮掩，其他人未能看见源氏的表情。
周美灵道：“让我问问温斯顿，现在应该已经结束了——我是说一切顺利的话。”
源氏一愣，显然想起自己坎坷的试炼，不由得有些担忧地看着周美灵。
被一个智械以坚硬的面具对着，周美灵有些紧张地摆摆手，“嗨，别看着我，要不要喝茶？”
她说这句话时，坐在沙发上的安娜配合地对源氏举了举茶杯。
齐格勒哭笑不得，“好了，美，安心通讯去吧，源氏，来，坐在这里。”
源氏也不推辞，端正地坐在了一边。
他当然并不喝茶，但是看着这精致的西方茶盏，他忍不住再次想起记忆里的半藏坐在门旁，于冰冷的早晨披着一件羽织，手边是冒着氤氲热气的清茶半盏。
“源氏觉得怎么样？”安娜问。
源氏回过神，抬头时看到安娜清澈的金色眼睛揶揄地看着他，显然知道他走神了。
……隔着面甲也看得出来吗……
源氏心有戚戚，不好意思道：“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法芮尔淡淡道：“我们在说过段时间的中秋节——这个是美提出来的。”
她话音落，明显不打算继续解释，齐格勒恰到好处地接口，“日本或许叫这个十五夜？守望先锋全体特工都在一个地方的情况并不多见，美想要让我们有一个愉快的节日——就像去年的万圣节。”
源氏点点头，正欲开口，门开了。
半藏站在门口，他的胸膛上下起伏，额发有点汗湿，贴在脸上。
“我刚刚在门口跟温斯顿通讯，半藏突然就跑过来了。”美轻声道，“哇……跑得真快……非常羡慕。”
半藏怔怔地看着源氏，漆黑双眼映出智械端正坐在沙发上的乖巧身影。
“哥哥……？”源氏担忧地看着他。
他几乎从未看过如此急乱的半藏。
而他的兄长却是一直看着他，直到呼吸平稳下来。
“打扰了。”半藏对几个女孩子说。
而后走进门，目的明确地抓住源氏冰冷的，坚硬的手掌。
“……哥？”
半藏看着他，继而略一施力，源氏配合地顺着这个力度站起来。
半藏认真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呃……”齐格勒左右看了看。
安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我们去看看哪里适合当会场。”
法芮尔跟着她，面无表情道：“驻地大厅就很合适。”她停住，回身等了等齐格勒。
齐格勒跟上她，道：“美最熟悉这边，我们可以再去看一下……”
周美灵的声音，“我也这么觉得……”
源氏看着门关上，继而探究地看向半藏。
半藏握着他的手，认真道：“我也一直爱着你。”
那一刻，源氏听到了什么盛开的声音。
他闭上眼，想起半藏曾说无法被救赎时的眼神。
他睁开眼，透过面甲看见兄长漆黑的眼睛，清楚地看见他此刻的眼神。
他摘下面甲，英俊的面庞白皙，而布满难言的伤痕。
他看见半藏不再躲闪他的视线。
“我一直在等这一刻。”他喃喃道，“我曾害怕我与你像莫里森和瑞破。”他仔细地看着半藏，“幸而不是，半藏，我终于……”
他轻声道，柔软的嘴唇擦过半藏温润的唇角，他的声音磁性而好听，带着独特的气息，“……等到了这一句。”
从遥远的过去，源氏于夜里摆弄半藏的藏宝箱，在纸上写了歪歪扭扭的「最喜欢你」藏在最下面。
到尼泊尔的深夜，无数次于梦中醒来，将发带缠紧于手心。
再到夜里的花村，站在屋顶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半藏在道场放下一根羽毛。
“我永远……都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