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难中,是否包括爱人。

微博点梗第八梗《不可说》

久违了,总算再来投稿。
设定是贝都因青年源氏x家主藏。

换了新写作方式,随意看看,欢迎评论交流【。】写跟看感觉很不一样。

来自于@hyoketsu 的点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没认错人~狂喜乱舞

@为了希尔瓦娜斯的胜利:之前在NGA看到说,源氏的金色武器飞镖,如果插到墙上,远远看过去很像金色的蝴蝶,想看一下这个梗额。比如说,金色武器是半藏送给源氏的礼物,这样的设定。



 

「源氏吾弟,见字如面。」

古城里漫天风沙,源氏于沁凉室内打开兄长的信,修长指尖拂过精致信纸。

「你寄回来的东西已经收到。出门在外,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寄信回来告诉我。

照顾好自己。

已经是你离开的第六年,岛田城一切尚好。

勿念。

兄:半藏。」

源氏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最后小心叠好,套回牛皮信封,慎重放进箱子里。

一旁曼妙的侍女察言观色,“主人好像心情很好呀,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她的日本话说得不太好,有些别扭。显是刚学。

源氏唇角微扬,并不答话,自顾自整理,片刻后起身掀开厚重门帘走了出去。

沙漠此刻正是夏秋时节,前几天刚刚下过大雨,然而于此地并无影响。

源氏作游牧民打扮,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将冗厚围巾略一提拉,侧边暗扣按上,只露出清亮双眼。

屋外路过的人纷纷对他行礼,以至高礼节对待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源氏在离开岛田城后流浪了一段时间,机缘巧合,开始做起了行商。如今名声鹊起,大一点的商路几乎都听过他的名字。

他的侍女曾经问他为何不回衣锦还乡。

然而被公认为强者的年轻人却闭上眼,摇头轻笑,不愿多言的模样。



“主人,风沙大,我们不如走城里。”两人一路出了城,侍女骑着骆驼跟在源氏身后,劝道。

源氏的声音从前面模糊传来,“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

侍女老老实实说了不知道,又问:“主人要去哪儿?”

源氏说了一个词,侍女知道那是他的家乡的语言,然而他未曾教过,侍女当然听不懂。

“那是什么的意思?”

源氏微微侧过头,睫毛修长,于明朗日光下模糊,“你不懂的。”

侍女道:“您教我,教教我我就懂了。”

源氏却不再说话,直至行至城外绿洲旁,方才再度开口。

“你在这儿等我。”

他说完,便催了骆驼走了。

侍女也不惊不怪,她的主人游走多处,时常这样,每次出门必然带回来一大把花。

他就像一个浪漫的诗人,远行的丈夫,每到一个地方,便取了那里的花,于几个日夜压好制干,小心收拢于精致玻璃盏里,再附上长长一封信,交由自己的信使,不放心地嘱咐多次不要磕了碰了摔了,让他将思念带给他的爱人。

源氏回来时,沙漠又起风沙,他的身影被遮天蔽日的黄沙吞噬,然而下一秒,他冷静破开那虚幻围绕,一步步走过来。

“回去吧。”他说。

他的身影映在侍女清亮的眼眸里,仿佛沙漠里的神祇。


「源氏吾弟,见字如面。」

半藏手边摆着源氏寄回来的玻璃盏,里面是艳丽开放的沙漠玫瑰。不知源氏用了什么独特的方法,他寄回来的花都被封存在玻璃器皿里,让时间仿佛定格在它们开放得最美丽的那一刻。

岛田家主握着笔,精致信纸上仅仅着墨八字,然后便停住了。

他侧过头,看着那花。

窗外夜幕低垂,空中薄月疏星。

半藏的房间亮着温暖灯光,茶盏冒着氤氲热气。

「你寄来的东西我已经收到。花很好看,玻璃盏也被保护得很好。送信来的人说你在沙漠地带,不知为何你竟会去那里。况且我也不知道你具体在哪里,外面凶险,若是有人同行倒也不错……」

他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雪白纤细,略一停顿,放下笔。而后抬手将信纸揉成一团,随手丢进纸篓。

他伸手又取了一张纸,慢慢放好,再次提笔。

「源氏吾弟,见字如面。」

又停住了。

半藏握着笔,半晌终于放弃,站起身来走到门旁。

岛田城的樱花绽放依旧,无数落花被风卷着带向远方。

他仰头看着天上半遮淡月的一片云,冷静眉眼于夜色里不甚清晰。

“源氏吾弟,见字如面……”

他喃喃道。

“见字如面……”

源氏的信被他放在玻璃盏下压着,信纸粗糙,源氏字体飒沓。

「给我的兄长,半藏。

我在阿提拉时遇到这朵花,侍女说是这里难得开放的花朵,我便摘了,想来大概无人在意。

问了别人,大意是歌颂爱情的花朵——我不清楚,哥哥,然而已经摘了制好,不能浪费,你说是不是。于是还是寄回去了,哥哥要是喜欢就留下,要是不喜欢……后面还有,记得翻页。

你要是不喜欢,也不许扔了。下次再给你带你喜欢的。

我在外面一切都好,但是兄长若是想来找我,我会更加高兴——好吧,我只是说说,但是你要是真的想四处去走走,半藏,来我身边。

这里四季风沙,我来时还是冬天,算算时间,我们的信在路上要走将近一个月才可以送达,不知你收到我的这封信又是何时。

在我收到你上一封信的前几天,这里下了大雨,当真是滂沱大雨,我从未想过,沙漠里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天气。

半藏,我看到越来越多东西,它颠覆我的想象……让我觉得大概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为,没有什么不存在。

眨眼五年了,半藏。时间过得真快。不知兄长是否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唉——我们在信里应该聊聊琐事的。兄长每次的信都十分简洁……

我对你十分想念,不知你对我是不是也一样。

大概是现在年纪大了些,不知不觉喜欢说些这样的话,兄长看了不要生气。要是你不喜欢,我不说了便是。

只是你大概也不会特地回信训斥我吧。

不知何时才能与你再见面啊,兄长。

弟:源氏。」

一阵凉风,卷来零散落花。

半藏静默站了会儿,回身进了房,转身关门时,几朵樱花挤进来铺散着落在屋里。

「你寄来的东西已经收到,沙漠玫瑰倒是一种特别的花。据说意思是爱你不渝,的确是歌颂爱情的花。我倒没有独特的感受,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况且,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进入秋天已经一个多月,想来你应该是夏末写的这封信。夏天的沙漠当然会下雨,以前老师说过的,你未曾好好学习,竟然连这种事都如此惊讶……」

半藏眼神沉郁,蹙眉良久。最后还是抬手将信纸揉作一团。

「源氏吾弟,见字如面。

你寄来的东西已经收到。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不可为,只要你想做——就绝对可以做到。

岛田城进入秋天已经一个月了。

你离开六年,不知何时回来。我也」

他笔端停驻,氤氲清墨在信纸上染成一团。

“我也……”半藏轻声道。

窗外虫鸣渐响,掩去年轻家主的低语。


等回信的时间漫长。

源氏骑在骆驼上,侧头看着不远处的一片绿洲,身侧老者对他道:“阿提拉的王骁勇善战,这里一片都是他的领地,包括这个绿洲,这儿叫巴克苏木。绿色的水的意思,也叫月牙。我们管这儿叫月牙湾,是阿提拉的圣泉。您是王亲自迎接的客人,所以我带您来看看。”

源氏微一点头,知道是王授意这老人带他来这儿的,“唔,圣泉。”

他环视左右一圈,笑道:“圣泉,怎么不在国都近些的地方。”

老者捋了把胡子,骄傲道:“当初神迹便是在这里显现的,照亮了半个沙漠。”

老人家说话都有些神神叨叨的,源氏并不追问,极目远望那块地方,以期找到些特别的东西。

“你知道有什么东西适合当礼物吗?”源氏补充道,“送给恋人的那种。”

“当然是圣泉里的‘骄羽’,那是神鸟落下的羽毛,沉于泉底。”老人笑得眼角满是褶子,“但是这礼物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它是每一世阿提拉的王送给王妃的定情信物。”

源氏漫不经心道:“定情信物。”

他扬眉看着老者,“这圣泉莫非有什么玄机不成?”

老者大大方方道:“这泉水只有心思纯净的人才能进,比如说我们王——只有当你心里只爱一个人的时候才能看到‘骄羽’。”

“只爱一个人?”源氏喃喃道,随即一哂,“这难道不是传说里的论调吗?”

老者摊手,“是呀,所以我也用讲传说的语气说了。”

源氏:“……”


下午,阿提拉沙漠。

“主人,您要去寻那个什么‘焦羽’吗?”侍女嗓音清脆,十八九岁的女孩,像只好动的小雀儿。

源氏坐在案后看书,修长手指翻过一页,他淡眸冷清,淡淡道:“或许无事可做时会去看看吧。”

他这样不冷不热,侍女倒是习惯,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她又问道:“主人,阿提拉的商路已经开了,您何时带我回您的故乡?”

源氏抬眸,漫无目的侧了侧头,轻声重复道:“回去。”

他若有所思,喃喃道:“回故乡……”

侍女应了一声,期待地看着他。

“回去……总得带礼物。”他缓慢道,将书放下,而后打开案上盒子,片刻后他抬头,瞥了一眼巴巴看着他的侍女,“你准备好带什么了吗?”

侍女欢呼一声,转身出门,边道:“准备了准备了,我这就去拿给您看。”

源氏轻笑一声,摇摇头正想低头打开哥哥的信封重温那些信,侍女又进来了。

“您的信。”她乖巧道。




「源氏吾弟,见字如面。」

从炙热沙漠到潮暖的森林,从冰冷雪山到温柔的花村。

路程何止三千里。

半藏骑在马上,修长手指勒住缰绳,高大骏马被勒得前蹄扬起,他稳稳坐着,英气眉眼凛冽不可侵犯。

「你寄来的东西我已经收到。昨夜下了大雨,家里的樱花落了不少。」

他侧头看着远方,和服端庄。

「你回来就可以见到我。

自你远行后,我时常在想你为何离开。」

远处的富士山终年雪顶,半藏最后遥遥看了一眼,嘴唇轻轻开合,似是在告别。


「这八年来,你不断地向我隐晦地暗示着什么,源氏。」

源氏微侧头,看着兄长端正的笔墨。

侍女看他神情凝重,本想退出去拿自己的礼物,此刻也不敢动了。

「路途遥远,马很慢,你的书信很长。我时常在揣测,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源氏怔怔看着,脑海里恍然出现他熟悉的,半藏的身影。

他的兄长坐在门旁,屋外樱花绚烂,永远在开放和飘落中循环。

他想起那屋子门口的地板上,房间里,总有扫不净的樱花。想起半藏手边矮几上冒着袅袅热气的茶盏。想起兄长温顺的垂发和漆黑的双眼。

「昨夜,我做了个梦。梦一醒,我便想去找你。」 

源氏看到这行瞳孔一缩,然而下一秒便又恢复了冷静神情,只是眼中略微失望。

「然而终于还是不可能,我去找你,岛田城便没主人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动了动,嘴角现出一点嘲讽笑意。

「只是,看见你说想念我,便突然想到你给我寄了不少东西,而我几乎没好好回过礼。」

源氏瞥了一眼手边包装简陋的小盒子。

「思来想去,不知回你什么。六年了,大概你的审美也变了吧。」

他忍不住觉得半藏写这句时在笑,他也觉得好笑,似乎是也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将头发染绿的行为。

「所以做了点实用的——若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困境,把这个卖了,还能挣点儿回来的路费。

兄:半藏。」

源氏哭笑不得,半晌,念了句你怎么就这么希望我在外面混得不好。

侍女察言观色,将暖茶端到他手边。

源氏发觉她还没离开,挥挥手示意她退下,等侍女如释重负离开微凉室内,他才抬手,将那小盒子扒拉过来,毛手毛脚打开。

那盒子除了包装简陋,本身倒还不错,精致细木,纹路漂亮。源氏上下扫了一眼,于顶端发现衔尾双龙。

他略一挑眉,感兴趣地找到开关,轻轻按开。

方形盒子里静静躺着三只金镖。

金镖的棱角锋利且薄,拿在手里,不轻不重,竟然刚刚好。

源氏细细看了一会儿,手指灵活一动借着腕力,那只金镖便被平直掷了出去。

那金镖蜂鸣一声,稳稳钉在雪白墙壁上,远远看去,竟像一只展翼的金色蝴蝶,美丽不可方物。

源氏摇头轻笑,“你居然也有这么用心的时候。”

他起身,伸手去拔金镖,于那薄薄刃上发现Genji的清晰刻印。

一时间,他居然说不出话。

那分明是半藏的笔迹,他怔怔站着,鼻子一酸。

而后又开始唾弃自己,竟为了半藏这小小的示好,就有种感动到想哭的错觉。

“你总是这样。”

室内响起青年低哑的声音,“你总是这样的。让我快对你的冷漠习惯时,给我一点温暖,你这个人……”

“……我真恨不得操死你。”


过了半个月,总算确定了最后一点行商细节,源氏决定离开阿提拉。

他收拾完毕,将包裹扔在骆驼身上搭着,三只金镖被他重新用木盒装好,整整齐齐放在箱子的角落里锁好。

“主人,那边是什么,好热闹呀。”

侍女蹦蹦跳跳,想透过人群看。

源氏漫不经心道:“卖艺的吧——你想去看吗。”

“想啊想啊,阿提拉也有卖艺的吗。”侍女异国风情的眉眼间净是好奇。

她直视那处,清澈的眼眸映出排开众人,骑着马的青年身影。

“……不是卖艺的,这是谁,好好看。”她回头对源氏道,“和主人一样。”

源氏闻言轻笑回头,想说什么,却刚好与马上那黑发青年对上视线。

半藏微眯起漆黑双眼,探究地看着他。

源氏喃喃道:“半藏……”

半藏却表情严肃,看看他,又看看一旁的侍女。

侍女:“主、主人,您认识这位吗?他的眼神好可怕QAQ”

源氏:“他是我哥……”

两人俱是一顿,一片阴影笼罩下来,被穿着和服的青年稳稳压住了气场。

片刻后,两人便都安然坐在了室内。

半藏蹙眉,端起茶抿了一口,不甚满意地又放下。

源氏看着他,有千言万语,最后只问:“兄长怎么来了?”

半藏淡淡道:“我来看看你。”

他眼睫修长,侧目时像蝶翼一剪,侍女站在一旁侍奉,偷偷打量他。

半藏恍若未觉她那明目张胆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弟弟,“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在这么远的地方。”

源氏踌躇道:“……不远的……不算远。”

半藏便不再说话。

源氏看着他的白皙手背,有点晃神。

半藏居然来了,居然来看他了,居然离开了岛田城,孤身一身……

“半藏,你走了多久?”源氏放于桌下的手握成拳,紧张地问。

“没太久。”半藏蹙眉,继而于端整和服里摸了摸,拿出一根奇异羽毛来。

“来时路过一片绿洲,去休息的时候,在水边捡到了这个,感觉你应该会喜欢。”半藏将那羽毛放在桌上,示意他去看,“所以顺手带过来了。”

侍女睁大双眼,看向源氏。

源氏的惊讶不比她少。

他倏忽站起身,将身后一堆行李打开,抱出来一个箱子。

半藏侧头,看他小心抱出来一叠信,而后收拾半天,将眼熟的木盒放在一边,继而取出一束丝绸。

源氏将丝绸放在桌上,坐下后便一层层慢慢打开。

丝绸里包裹着的羽毛,与半藏捡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半藏点点头,清隽面容无甚表情,“你果然喜欢这个。”

源氏深吸了一口气。

“半藏。”

他的兄长抬头看他。

“这是这里的定情信物。”源氏认认真真道,“我拿到的跟你的几乎一样,这说明我们……”他结结巴巴,“我们……天、天生一对。”

半藏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源氏觉得一阵眩晕,好像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说这样的话。

从见到半藏的那一刻,他就有种仿佛在做梦的不真实感,甚至回想起在马上看见他的那一瞬间,那段记忆有种恍惚的发旧感觉。

然而他又坚持地看着半藏。

“反正……我没打算回去了,哪怕你拒绝我也好,或者要跟我断绝关系也好……”他心想,“这么多年了,来个了断吧。”

是你自己不远千里送到我面前来的。

是你总是这样诱惑着我的。

……都是你。

半藏声音清冷,“我以为你已经过了相信这个的年纪了。”他冷漠道,“这说明不了什么,源氏。”

……

侍女看着源氏一直面无表情的英俊面庞,眨了眨眼,突然开口了。

“您就是我的主人的心上人,对不对?”

她的声音清脆,打破一室凝滞气氛。

良久,半藏慢吞吞地转头看向她,表情淡漠。

“……源氏大人说他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侍女怯怯道,“这个人强大,美丽……而且高傲。”

“他不敢对他标明心迹。”


“我不敢说。”

年轻的源氏坐在篝火旁,他的发尾带着点绿色,黑发被火光镀上一层暖黄。

“他本就看我不顺眼。”源氏喃喃道,“到时说了,他就不理我了。”

“我是偷偷亲了他之后跑出来的。他发现了,一定。”

“他说要找我好好聊聊,我……我没去,他肯定要跟我断绝关系。我就跑出来了。”


半藏漆黑眼眸一瞥,看见源氏呆呆地坐着。

“这么说你不是想带她回去当妻子的……”他轻声道,当家做主般挥手示意那侍女退下去。

“源氏。”

源氏英俊的脸上没有表情,三叉眉张扬,嘴唇温润。

“传说没有相信的必要。”半藏缓缓道,“但是——”

源氏怔怔看向他。

“你有没有想过,直说?”

“……直说?”

半藏点点头,漫不经心道:“亲……你都敢了,为什么不敢说?”

源氏:“……”

源氏不确定地看着他,“半藏?”

半藏嗯了一声,又淡淡道:“不知道我们这几年在折腾什么……”

他伸手将源氏的围巾攥住,将人往他的方向拉了拉,“说点什么?”

源氏一瞬间的惊喜几乎让他无法控制住自己,“半藏……”

半藏不耐烦道:“你就只会喊我的名字吗?”

他眉眼凛冽,依然那副冷漠模样,“我那日……做了个梦,梦里我们后来半辈子,再也没见过面。所以源氏,如果——我不离开岛田城,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跟我躲躲藏藏一辈子?”

那一年,被亲吻的半藏于源氏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手掌。

源氏离开后,他伸手轻轻抚摸嘴唇,蹙眉良久。

他思索了几天,最后于一场潮湿春梦里醒来——他的弟弟在他身下……

他是岛田家主,他想做什么,只要计划好了,谁能阻拦?

他开始着手于怎么顺理成章地不娶,怎么和弟弟在一起一辈子。

然而计划列了八百条,最重要的弟弟他却是还没能留住。

一直在岛田城当着纨绔二世祖的源氏留下一封信就离开了。

而后便是每几个月回来一次的信。

半藏顿觉一腔热情都喂了……都被平白消耗。差点气得吐血。


源氏看着半藏的眼睛,淡眸里总算显出一点笑意。

“……我不打算。”他说,“半藏,我想现在就和你坦白心意。”

“我开通了很多商路,我养了很多手下,我……我现在拥有不下于岛田城的势力——虽然这力量还不成熟,但是,半藏。

“我终于和你站在了一个相同的高度,我用这几年思念你,把朦胧的情愫转化成爱意。我确定我多爱你。

“我现在不怕你会将我赶出岛田城,也不怕你跟我断绝关系。我现在有自己的力量,半藏,我终于可以真正地和你站在一起,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躲在你身后。

“半藏……哪怕你这次没有来,我也会回去岛田城找你。”

他宽大的手掌覆在半藏颈后,将兄长压下。

两人鼻梁抵于一处,源氏眷恋地蹭了蹭。

“要接吻吗?”半藏淡淡问。

源氏扬唇,帅气一笑,以一个绵长湿吻回答了他。

半藏坦然接受了。

……不过现在的半藏没想到,他计划里的不定因素——源氏。

这些年让他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一个真正的、要将兄长压在身下的男人。


某个夜晚,半藏淡然的表情终于被源氏击碎了。

“这不对,这跟我想的不一样——”半藏寸缕不着,被源氏亲吻着下巴,挣扎了一下。

源氏锁住他的手,温柔道:“什么不一样,哥哥在说什么?”

“……你这个人!”

源氏淡淡接道:“总是不按章出牌。”

“总是不按章出牌——”半藏怒道。

源氏微笑道:“已经很多次了,兄长,你就认了吧。”

半藏真的要被气得吐血,“源氏——”

源氏温柔地顶进去,宽慰道:“反正你从最开始就知道的,半藏……”他吻住半藏的嘴角,温热呼吸拂过半藏清隽的,微红的脸颊,“我是你命中注定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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